清晨六点半,闹钟刚响过第三遍,厨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面粉袋子被扯开时扬起一阵白雾,鸡蛋在碗沿磕了两下居然没破,急得主妇差点把整个鸡蛋按进碗里。
客厅里书包拉链哗啦作响,小学生扯着嗓子喊:"妈!我的红领巾呢?"这场景简直比打仗还热闹,难怪有人说早餐就是一天的第一场战役。
这家的主妇有个绝活,头天晚上趁着洗碗的功夫就揉好了面团。普通面粉加酵母,温水慢慢倒,揉出来的面团要像小娃娃的脸蛋一样软乎。面团用保鲜膜裹好塞进冰箱,这一晚上它就在低温里偷偷发酵,跟做贼似的慢慢膨胀。第二天早上从冰箱里拿出来,面团已经鼓鼓囊囊,手指一按就温柔地弹回来,活像个吃饱喝足的小胖子。
展开剩余75%案板上撒层薄面,面团擀开成个大圆饼。香油里加点盐和五香粉,刷子在面饼上走一圈,香味立马就窜出来了。青翠的小葱碎往上一撒,那颜色看着就让人流口水。面饼卷成长条再切成段,每个小剂子两头一捏,竖起来按扁就成了饼坯。最妙的是用饮料瓶盖在饼坯上压几个小圆圈,这招是从楼下早餐铺子王师傅那儿学来的,烙的时候受热均匀,熟得特别快。
电饼铛预热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,刷上薄薄一层油,饼坯放进去的瞬间就响起美妙的滋啦声。合上盖子不过三分钟,葱香味就跟长了腿似的满屋子乱窜。小学生吸着鼻子冲进厨房,眼睛直勾勾盯着电饼铛:"妈,啥时候能吃啊?"主妇掀开盖子,金黄的饼皮上冒着油泡,用铲子轻轻一碰就发出酥脆的响声。
刚出锅的饼子外皮焦脆,咬下去咔嚓作响,里头却蓬松柔软得像棉花。热力把小葱的鲜香完全激发出来,混着面香和香油味,简单却让人停不下嘴。小学生等不及晾凉就上手抓,烫得直吹手指头也不肯放下。主妇给自己盛了碗豆浆,热乎乎的饼子蘸着豆浆吃,晨起的疲惫不知不觉就被熨平了。
这种发面饼的做法其实有年头了,早年间北方人家都会做。冬天发面要放在炕头上,现在有了冰箱倒是省事不少。老辈人说发面要讲究"三光"——手光、盆光、面光,揉好的面团不能沾手也不能沾盆。现在年轻人图省事,揉面机一开连手都不用沾面粉。不过要说口感,还是手工揉的面更筋道,带着手掌的温度和力道。
饼子烙到第二锅的时候,丈夫也闻着香味起来了。睡眼惺忪地摸到厨房,顺手就捞走半张饼。主妇作势要打,他赶紧赔着笑脸躲开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餐桌上,金黄的饼子摞成小山,配着豆浆的热气袅袅上升,平凡的日子突然就有了温度。小学生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,含混不清地说:"妈,明天还做这个!"主妇擦擦手上的面粉,心想这可比超市买的速冻包子强多了。
面粉和鸡蛋都是最平常的食材,可经过一双巧手就能变成让人惦记的美味。发面的过程就像生活,需要时间和耐心,急不得也慢不得。饼子要烙得外酥里嫩,火候太猛会焦,太小又发不起来。过日子也是这个理,该急的时候不能拖,该等的时候不能催。厨房窗台上摆着的小葱还在滴水,主妇已经开始琢磨明天要不要试试加芝麻酱。早餐桌上的笑声飘出窗外,新的一天就这么热气腾腾地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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